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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因炼铁烧炭
 经过大跃进、三年困难熬过来的人,大多数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这病和那病,如肝炎、浮肿、结核等,有的职工仅能上半班。一九六三年节过后,省城机关为关心职工健康,作了统一全面体检。

 从五官到五脏,身上各部零件,保括血、痰化验等,都要经各科大夫检查一遍。这次统一普查,各大医院整整忙活了一个多月。佟玉峰当时是在中原生物勘测队工作,经医院体检结束后,其他职工都将体检和化验清单转发给个人。

 有病的该治抓紧治,没病的安心工作。唯有佟玉峰的体检报告,迟迟未能发给个人,玉峰正要去医院寻问,却接到医院一个通知单:请你单位佟玉峰同志,明早七点钟,不吃饭到医院化验室来。

 省医院化验室 唐国英63年2月17玉峰接到医院通知后,心里直纳闷:“难道我有什么病?”第二天一早,玉峰便准时来到医院化验室。“你是勘测队的佟玉峰吗?”一位年青女大夫问。

 “是的。”玉峰点头回答。“再给你作次血化验,没吃饭吧?”女大夫边去拿针管边说。“你有通知,当然没吃。怎么了?我血有问题?”玉峰瞪着眼睛看着大夫问。“有点异常,现在还不能确定,需要重复验正再作结论。”大夫轻声给玉峰说。

 玉峰卷起衣袖,血后,医生将玉峰通讯地址和本人情况登记在体检表上,并说:“别担心,一般不会有啥大问题。”数天后一个下午,这位化验室女医生,直接来到生物勘测队。这天玉峰恰好正在机关后院花坛路上校对测量仪器。

 在医院,医生和护士们都穿着白大褂,白帽、戴着大口罩,今天这位女医生卸了医装,出了本来面目。

 她生得楚楚动人,一副白的瓜子脸上,布满了青春的红晕,两片薄薄的嘴包裹着雪白的牙齿,头上扎着两小辫,上身一件兰列宁式短外衣,紧紧裹住丰腴的身体。她脯高耸,前隆起的丰峰,随着走动的节奏,一抖一抖的上下颤动着。

 富有韵律感的浑圆球体,勾画出年轻女特有的鲜活魅力。下身着一条竖红纹窄腿,紧紧绷住浑圆的大腿,圆鼓鼓的股,随着步伐不停的扭动着,脚底下的半高跟红皮鞋,走在水泥路上,发出“嘎嗒、嘎嗒”的清脆声。

 玉峰看见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大美女,因为未能认出是谁,故半天没敢吭声,只是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斜瞄着,女医生先开口说:“佟玉峰!我是医院化验室的。你们的院子绿化得好漂亮哦。”女医生着江苏口音,指着花坛说。

 “啊!是唐医生?怎么让您亲自找来?那…去办公室坐吧?”玉峰拍了下脑袋,措手不及地说。“不用,我是来问你两句话就走。”国英向周围看一下,轻声说。

 玉峰将测量仪器放稳后,便走到花池台边,用手绢掸去池台上的尘土,又掏出两张手纸铺在上面,然后说:“唐医生,请坐下说吧。”

 国英看了下周围,细声说:“就站一会吧,我是来告诉你,化验结果己出来了,经过重复化验,发现你的血型有些特别。我从学校实习又到这工作两年,还未遇见过这类血型。”“什么类型?有危险吗?”玉峰急促地问。“危险倒是没有。

 不过这类血型很少见,在我毕业实习时,老师也给我们讲过这种特殊血型,在世界上也是很稀有的,下一步我还要请教一下有关专家,进行验证。所以,需要你配合和支持。”国英恳切地说。

 “那么,按你知道的这类血型,以后会否演变恶化?或有什么注意事项?”玉峰又问。“这个你不用担心,我已经给我们老师通了电话,据说这类血型是属极稀有的,为健康型血,还应该向你祝贺。

 为了进一步研究,我想将你血送往上海让专家进一步作鉴定,还需要你配合。”国英说。“哎呀,真有这种稀有的血型?又恰巧是我?你说,我应该怎样配合?”

 玉峰也想急切弄清自身血问题。恳求医生弄个明白。这天是星期五,唐国英为尽快研究特殊血型,计划星期一送上海化验,要求玉峰在星期一早上血,当天带走。

 赶巧星期一玉峰要出差,就又决定星期日早上到医院血。星期日早上,玉峰穿戴整齐,将黑皮鞋又擦了擦,直到照得出人影,方才罢休。生物勘测队离医院仅有两华里之远,平时两个单位常互邀联会和看电影等友谊活动,这次是非官方行为。

 而且单独面对漂亮的美女医生,玉峰下意识的着手打扮,希望能够给对方带来一个好印象,为了什么?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玉峰来到医院化验室,看见唐医生正聚会神地抱着一台显微镜观察什么,便捏脚捏手地走到工作台前,玉峰弯伸头靠近,被唐医生发现,去掉口罩说:“啊!你很遵守时间。”国英夸奖着离开显微镜,去拿血针管。“观察的是我血样吧?”玉峰猜测问。

 “不,是位黄疸病人血样,测定一下血红蛋白。玉峰,以后到医院来,最好戴上口罩,你该知道这里空气中病菌多,没病也要防传染呀。你看,就这一点血样,里边黄疸肝菌就有上万,接触病人谈话很容易传染。”唐医生严肃地说。

 “谢谢大夫劝告。我也经常听医生这么讲,所以,我不愿在城市里多待,过几天我又要上山,到原始森林中去,那里可是无菌世界。”玉峰说。“是吗?让我跟你去吧?也让我享受一下无病菌的世界。”唐国英趁机试探说。

 “可以呀,我们正好缺少一个医务人员。可有一样,我们住的是男女集体宿舍。”玉峰故意说。“真的?是啥样的集体宿舍?”国英正在作消毒,却一愣,停下问。

 “是真的,深山林区有凶猛野兽,又没有居民村庄,为了安全,一个分队男女都住在一个小帐篷里。”玉峰说后,国英缩下脖子“咯咯”的笑了,还没来由的红了脸。

 这次又从玉峰身上去60毫升血,分别灌入三个试管内,血样是往上海送的。玉峰对此反复血一事,多少有点凝虑,便趁机问:“唐医生,这回化验结果啥时能出来?要尽快告诉我。有问题也不要瞒我,我是很乐观的人。”

 “不会有啥问题,等我从上海回来就马上告诉你,也请你能暂时保密。”唐医生恳切地说,的确,玉峰以后一直没有把此真相告诉机关任何人,但他迫切期望医生能把他特殊血型弄个明白。

 3月5,玉峰带领王方、单安民一行三人赴武县福宁公社作沙区造林规划,该公社正是佟玉峰的家乡,公社书记和社长他都认识。当天下午接头按排工作后,玉峰晚上便回到自己家里住。

 家里只有父亲一人,过着单身生活,还是生产小队队长。在三年困难时病故,爷爷受不了三年贫困生活,已75岁高龄却又出家一走没回。玉峰还有一个叔叔,也有一个男孩,名叫玉岭,今年17岁,初中毕业后在家务农。

 玉岭自然要为两家老人跑前跑后。玉峰进家看见父亲在上躺着便问:“爸,我回来啦,你晚饭吃没?”“峰儿,你从哪来?”玉峰爸慢慢从上坐起来轻声问。玉峰将这次出差告诉父亲,正说时,玉峰的堂弟玉岭进来说:“哥!

 回来啦?就说给你写信,大伯有病好长时间啦,让他去看医生他就是不去,哥,你快点把大伯接到省城去看看吧?”节玉峰在家时,就发现父亲身体不佳。

 他父亲当年闯江湖时,练就一身好武艺,曾托着三十多斤重狮头,和狮尾配合表演,能跃上五张桌高的舞台。

 除了险蹬四条桌腿杂枝表演外,还能双人高空倒立、翻滚、又悬空跳下,每次表演观众都喝彩不止,是方园百里有名的“狮子王”父亲在花、拳术方面也样样拿手。

 那个时间可真是行如风,站如松、坐如钟,可与少林武功媲美。可今天怎会成这样?走路捂着肚子,咧着。玉峰说:“爸,你有啥病咋不去看看哩?节走时我给玉岭交待过,钱花完给我说声。看你老是捂着肚,弯着,咋会成这样?”“嗐,老了,身体不行了。”玉峰爸说。

 “爸,你才五十出头,咋能说老呢?”玉峰说。“你妈都死了二十多年了,我还不该老哩?”玉峰爸无打彩的说。“咋能那样说?我妈是渡黄河遭翻船淹死的,否则她会活得好好的。”玉峰说。

 “是呀,如果有你妈在,我也不会这样。”玉峰爸说后又躺下。玉峰认为父亲是因思念母亲患的忧伤病,便安慰几句,又向玉岭交待:“你伯有病需要花钱尽管给我说,明天我还得去公社办事,一块来的还有两位同志在公社等我,我可以先到医院找一位有经验的大夫再来确诊一下,你在家等着。”

 第二天,玉峰先拐到公社医院,请了一位内科大夫,到家里去给父亲检查。他自已却去公社忙于搞规划,这一带是老黄河故道,多半是沙丘、低洼沼泽地,当地群众有营造小型农田防护林的习惯,原有许多纵横交叉的林网,因前两年大跃进,建立许多炼铁炉,因炼铁烧炭,把所有大树砍光了。  M.BoCA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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