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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自己
 柳氏见眼前的丫鬟只站直了身子,忽地从跪着的一排丫鬟中脱颖而出,却是迟迟慌张的不答她的话,就好像是神不守舍的样子,不由得蓦地就历了声,再问了一次:“回话,到底是收还是没收!”

 这小丫鬟蓦地脸色都被柳氏给吓得苍白,看柳氏此刻脸上的怒气,似乎有些狰狞。

 就仿佛这事儿对她极是重要,若她回答没收,只怕是又要被迁怒了。

 这会儿只把头低埋着,像是在瑟瑟发抖的样子,哆嗦了:“收…收了。”

 柳氏听罢仿佛是不置信的略勾挑了媚眼,把目光落到眼前的丫鬟身上:“嗯?”

 话语声一婉转,像是彻底松了一口气,看到这丫鬟的表情还以为途生了变故,只是…再盯着这丫鬟瞧。

 丫鬟看到柳氏的表情一变,先是厉声历气的问,而后却也终于放松下来,这会儿终于也跟着缓缓的吐了一口气,好似也放下心来了,不会打出头鸟迁怒于她便好。

 这一刻站在原地,又有些大灾过后,劫后余生的高兴,但脑子中又蓦地掠过了方才在落棠院前看的那一番景象,是不是自己看错了,好似少夫人根本就没要那些东西…

 目光一下子又变得游离不定起来,仿佛什么都没说,眼中的视线却了出来。

 柳氏原本是在高兴,正准备挥手让这些丫鬟下去,却是在最后一瞥,又不小心留意到方才喊出来答话的丫鬟身上,目光鬼鬼祟祟,就好像心中有事,藏了什么。

 不过媚眼一变,难不成…

 柳氏脸上的笑又彻底收了起来,其中是何缘故想必已经又猜到了五六分。

 “下去吧。”这会儿目光也变得悠长起来。

 看着眼前的丫鬟却又仿佛没在看,只有冷冷勾起的角有些吓人…

 这小丫鬟本来就害怕呆久了会被柳氏发现蹊跷,只好慌慌张张的随着一群人退下了,只到退下还是那魂不守舍的样子。

 柳氏只望着这些丫鬟退下的样子,再出神。

 看这反应,确实是收了,但其中也发生了点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…

 柳氏的脸又蓦地变得有些惶恐起来,就好像身上的某一个痛处又被无情狠狠的戳到了似的,让她疼的不行,也害怕得不行。

 到底是怎么回事…玦儿这是,发现了还是没发现?。

 收未收,收下了却是反常的样子…那么说明玦儿也是反常的,只不过蹊跷难辨,所以丫鬟怕迁罪不敢回禀?

 柳氏也是极聪明的人,这会儿站在远处看着窗外寥落的景,一双手抓在沿上,慢慢的收拢…一不小心就指节泛白,吓人的很。

 若是玦儿真的发现,她该当如何?

 知道她不是他的娘亲,若再知道这些年她对他的所作所为,只怕…在劫难逃。

 柳氏这会儿越想越不安,直又再房中兜来兜去。

 一双微微挑着的媚眼,像是在想什么对策,思绪也仿佛沉沉的再坠入那些陈年往事中了…

 那一年她还年少,情窦初开,自知道自己与别人不一样,因为出生于败落的世家,于是有母亲与父亲的美貌继承,骨子里就多了与别人不同的傲气,偏生就是比别人要长得好看,小姐的身躯,丫鬟的命…她自是不甘,也是不愿,别人不敢高攀赫连建天,可她却是觉得自己拥有这样的相貌,为何不能肖想,于是行事便就无所顾忌起来。

 从最初的西院刻意出现在他面前,到了后来,她对玦儿分外的好,终于能让他另眼相看,她也知道…她如今能有的一切都是拜玦儿所赐,若她不是他的“娘亲”,她如今还只是一个丫鬟罢了…赫连啸天终究不是她能依靠的人,毕竟那一层血缘关系在,啸天再厉害,也不过是个继子,想要名正言顺当庄主,那还得经过玦儿…所以她纵然再怎么帮衬赫连啸天,却始终替自己留了一线,害怕玦儿知道这些事情…

 每每发现玦儿有疏离自己的时候,她就会格外的用心,想要把这一层关系拉拢回来。

 赫连建天在世是如此,赫连建天去世后依旧是如此,只不过…一切从真心实意并且带了几分感恩心态对待赫连玦,变成了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想要拉拢赫连玦。

 可是…看今儿这样,夷族歌姬出现,玦儿收药反应未明,她无法玦儿见到真颜,唯一能够判断的只有那一个丫鬟诡异的神色…

 柳氏心思沉重,千回百转间…神情也变得怪异起来,就好像在心慌害怕。

 难以忍受,总得想个法子:“来人!”

 丫鬟刚被喊退不久,柳氏又开始神色慌张的急忙将人喊了回来“快,帮我派人送信过去,就与啸天说我有要事见他!”

 柳氏一双媚眼里头都携了几分惊慌的冷光。

 人在慌张的时候为了自保…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

 丫鬟们匆匆忙忙上来,这会儿一踏进阁楼便是看到柳氏惊恐的站在窗边,一手掰着窗沿,似是焦急的样子,又与方才吩咐她们下去将血如意和虫草送给赫连玦时候一般,如出一辙的急络。

 此刻只好接了令:“是,奴婢们这就去请副庄主回来。”

 像是实在看不通透,不明白柳氏这到底是怎么了,一整天慌慌张张像是见鬼一般。

 丫鬟再退下,唯有柳氏站在窗口,瑟瑟发抖…她不是玦儿亲生娘亲的事情,决不能让人知道…不能…就在大家以为她就是与赫连建天在外头生产那个女人的时候,她已经再也不用回到过去了,好不容易一切天衣无,决不能再一朝功亏一篑…

 她不是那个生玦儿的女人,这,是她最大的秘密,就连赫连啸天也不曾知道的秘密。

 赫连啸天赶到潇湘院的时候,潇湘院已经被柳氏整得云密布了,所有丫鬟都被赶退到了庭院中来,无人进去伺候,赫连啸天走进主院落之时,还未踏进阁楼便拧起了眉头,目光鸷得很。

 这些天他依旧在外奔波,江湖中那几个帮派越发越难,偏生手下的人趾高气扬惯了,此时江湖中已经开始频频出现关于莲庄不好的传言,无非还是直指他赫连啸天管事不力,手下的人是正道却行事更似道,若是再多闹些幺蛾子事出来,正派名声堪忧。

 其次莲庄手下的产业,好像也莫名开始被一些新兴帮派抢夺生意,虽是小打小闹但还是不胜其烦,大手笔的处理又不成气候,反倒让江湖中人再次传出他赫连啸天喜欢打弱小的流言,再而说他襟狭隘,不堪大任。

 又要当婊|子,又要立牌坊,赫连啸天已是为了这些事好几没有回到莲庄来。

 这会儿柳氏派人修书喊他回来,又是出了什么事。

 这肃静的气氛,就好像有人发过一场怒火之后的平静,柳如媚的脾气又犯了?

 “怎么了,急急忙忙喊人叫我回来是怎么回事?!”人未到声先到,赫连啸天还没彻底踏进楼里的时候就出了声。

 这声音阴沉得很,一下子就略带了几分不悦,传入到柳氏的耳中。

 “啸天!”柳氏站在窗口一动不动,整个人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,一听到赫连啸天的问话,晦暗惶恐不安的眸子一子就亮了起来。

 而后便是堪堪一隐,把能给赫连啸天看见的放出来,其余心底的事情压抑了下去。

 赫连啸天一拐角,把装饰的帘子一掀便到了柳氏身边来,一睨历眸就看到了柳氏魂不守舍的样子,不由得历眸一变。

 “出了什么事。”

 “啸天…”柳氏拉长了声音,一下便扑到了赫连啸天的怀中。

 娇弱花的身子紧紧挨在赫连啸天的膛内,根本就不似一个将近四十岁的妇人,她保养得宜,哪怕是哭起来也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感觉,更何况原本就长得媚人…这会儿只是媚眸掠过了几分不安,声音有些发颤:“是出事了,关于玦儿的事情…”

 “玦儿什么事情?”赫连啸天一下子便站直了身子,魁梧的膛犹如一堵墙。

 被而没。柳氏的手稍稍一握,攀着赫连啸天的臂弯:“玦儿他…好像…”

 柳氏欲言又止,让赫连啸天的耐更是降到了极点:“有什么便说!”

 看柳氏这个模样,好似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,赫连啸天不由得冷凝了一双隼眸,这几他没空回来,听府中的人说莲庄内盛世太平,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,就连赫连玦也果真是好好在落棠院里头养病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寻常平日里伺候的丫鬟也因为嫌碍事,厌嘈杂而被清了出来,派到了别处先去干活。

 正是一副要死不死,生怕别人搅了他与沈如薰双宿双栖陪伴最后一段时的样子。

 玄武堂中虽然接手,可人事也变换不大,就好像是暂且接管着以示惩罚晚宴之事,他都已放了戒心。

 这会儿凝了历眸看柳氏:“说!”再冷了声。

 柳氏支支吾吾,媚眸里闪过几分因惧的慌意,支支吾吾:“玦儿他…听下人来报,他好像是假病。”

 眼底竟是连自己都悄然未觉的杀意。  m.bOCa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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